这是我经手的最诡异的案件浦东吸血鬼事件，五岁的女孩被开膛破肚，活活挖出了心脏。

　　而指纹的主人，正是五年前被关在监狱里，接受24小时不停监视的犯人。

　　直到如今，都没有出来过！

　　1.

我是个警察，见过不少血腥的案子，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惨不忍睹过。

　　五岁的女孩躺在血泊中，一双无辜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，眼里满是恐惧。

　　双手紧握，说明死前还保持着挣扎的动作。

　　而最惨烈的是，她的整个肚子被划开了，肠子流了一地，而最中间心脏的位置却是一个巨大的血窟窿。

　　目击者是一个外卖小哥，根据他的说法，他是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。

「我当时送外卖，刚好这扇门开着，而且有股奇怪的味道，我就过来看看，没想到……」

　　他心有余悸，害怕得发抖，话都说不完整。

　　确实。

　　这样血腥的场面，哪怕多年当警察的我也有极大的冲击力，不要说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案发现场的普通人了。

　　我看了一下他的外卖单，问：「上面显示你送的客户是602的，但是这里是4楼，你为什么不选择楼梯？」

　　「刚才电梯坏了，我为了赶时间就干脆走楼梯。」

　　我点头。

　　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就见到修电梯的师傅赶过来。

　　可见他没有撒谎。

　　只是为什么门会开着？

　　根据初步调查，这个女孩是一个人在家的，正常来说她是不可能把门打开的。

　　我问：「女孩的家人呢？」

　　话音刚落，一个头发乱糟糟，浑身穿着脏兮兮油漆衣服的男人冲过来，眼神慌乱而恐惧，跌跌撞撞地冲破了我们的警戒线。

　　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嚎啕大哭，痛哭不已。

　　同事方兴告诉我：「这就是女孩的父亲。」

　　「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？」

　　我明显有些不悦了。

　　我也是有女儿的，知道做家长的心情，换作是我的话，我肯定疯一样地赶来了，怎么会在接到警察的电话一个小时还没有赶到？

　　方兴说：「他工作的地点在城西，距离这里很远，他没有汽车，只有坐地铁和公交两种交通方式。」

　　「还有，他经济收入不高，打车来这里需要百来块了。」

　　我嗯了声，转身看向了女孩的父亲，简单地询问了一些基本的情况。

　　虽然我们在他来之前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，但还是要走一个程序。

　　他说了自己的情况。

　　在城西一家建筑工地上当油漆工，为了养活女儿，421.5亿元他还在下班后兼职，去一些装修公司当临时工，干点私活，赚点外快。

　　今天他在一户人家做最后的刷漆工作，没想到中途接到了警察的电话，说他女儿出事了。

　　他抱着头，拼命地敲着自己的脑袋，痛苦地嚎叫着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：「都是我不好，为什么我不早点回家？这样小暖就不会死了。」

　　我转身，小声叮嘱了方兴：「派人仔细调查他一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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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风哥，你怀疑他？可他是女孩的父亲啊。」

　　2.

　　当警察久了，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看待亲情了。

　　我见过很多案子，妻子杀老公，把老公一块块剁碎冲进下水道的，孩子杀爹妈然后一块自杀的，什么样的都有。

　　亲情只能用来定位两者之间的关系，而不是用来排除嫌疑的。

　　听我这么说，方兴很激动，问我是不是发到了什么线索。

　　我摇头。

　　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。

　　就在刚才他倒地痛哭的时候，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了一抹释然。

　　这是我作为老警察的直觉，通过一个人的微表情就可以判定，他肯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。

　　正常父亲在得知女儿死讯的时候，会有痛苦，会有内疚，会有很多很多的自责和伤心，可是为什么会有释然？

　　「这不能说明什么。」方兴说。

　　我赞同。

　　很多警察当的时间久了，就会拿经验主义说事，从而让忽略了案件中最关键的东西。

　　所以我决定还是按照常规程序走一遍，首先来理清一下受害者的社会关系。

　　死者明暖，5岁，上附近的小区幼儿园。

　　有一个爸爸，油漆工，在城西工作，工资收入不高。

　　还有一个常年瘫痪在医院多年的妈妈，方兴把资料递给我，说这才是为什么当爸爸的需要那么努力赚钱的原因了。

　　「他老婆早年出了车祸瘫痪了，后来就一直在疗养院养着……」

　　「疗养院？」

　　我打断了他，就他的收入能让他老婆住得起疗养院吗？

　　方兴告诉我，那不是正轨的那种，算是私人的那种，只负责日常维护，打打点滴，喂水吃饭擦身等最基本的工作。

　　「这很正常，有很多这样的机构。因为有些人家里实在空不出人手来照顾啊，就干脆丢给他们，花点钱就好了。而且也不多，每个月也就小两千块。」

　　我想了下，也是，就明华强家里的情况，他不可能在家照顾老婆而不去工作。

　　而女孩子本人，据邻里的说法，她乖巧懂事有礼貌，很多次看到她帮家里做事，是个十足的好孩子。

　　我想不通，就这样一个女孩子，凶手为什么要杀她？

　　还是要用那么惨烈的手段？

　　复仇？

　　就他们一家子的情况来看，没有结仇的迹象。

　　情杀？

　　明华强的基本生活就是工地和家里，两点一线，在男女关系方面干净的要命，不存在有人会因为感情问题而虐杀孩子。

　　这些都排除掉后，我陷入了沉思中。

　　「风哥，检验科那边有新线索了。」

　　我立刻过去。

　　检验科的同事告诉我：「这是我在小女孩的脸上提取到的指纹，根据我们数据库的对比，发现那个人是……」

　　「是谁？」

　　「李希。」

　　我一愣。

　　李希？

　　那个早年被我亲手抓住送进监狱，并且接受了24小时视频监控，至今都还没有出来的犯人？

　　3.

我之所以记得这个犯人的名字，是因为他是我警察生涯中办过的最大的一个案件。

　　他是一个邪教组织的头目，人称教主，专门干一些杀人放火的恶心勾当，美其名曰净化世界。

　　曾经有个信徒，为了这个目标，把一家子亲戚都召集了起来，在他们的水中投下了大量的安眠药，然后一把火直接烧死了他们。

　　连带着那个信徒自己也烧死了。

　　就是这么疯狂。

　　当年上头很重视，坚决打击这种邪恶势力，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，经过我们半年的努力，总算把这伙人给端了。

　　我做梦都没有想到，这帮人还会死灰复燃。

　　我向上头特别提出了申请，我要亲自见一下李希。

　　不过时间只有三十分钟。

　　我懂。

　　他目前连嫌弃犯都算不上，仅凭一个指纹，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提审他。

　　我得抓住这个时间，调查出我想要的证据。

　　在见到李希的时候，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，风轻云淡，一副快要羽化登仙的样子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得道高人。

　　可我知道这个看上去淡然圣洁的中年男人背地里做的事，只觉得恶心。

　　「李希，2022年10月26号7点30分至8点00分之间，这段时间你在哪里？」

　　这就是一个开场白，我根本就不指望他会回答什么，因为视频里表明，他就在自己的牢房里，半步都没有出。

　　我的目的是从他的微表情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。

　　只要一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分析微表情的专家就会把信息传输到我的耳机中。

　　「李希，你能解释一下……」

　　「警官浦东吸血鬼事件，那个孩子死了，对吗？」